「从前你只会采药煎药,从没碰过女工,为了朕,你偷偷苦练了很久的刺绣,几根手指上被针戳得全是伤口,折腾了两个月,才得了这么两只。」
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质问和指责。
「这么重要的东西,你怎么能说烧就烧呢?!」
曾经的我,真的有那么爱他吗?
或许是吧。
但现在,我面对着他,心底生不出一丝一毫的爱意和欢愉。
我平静地摇头否认。
「不记得,那就说明不重要。」
东西如此。
人,也是如此。
萧祁沉默片刻,读懂这话中的几分深意。
突然变得暴怒。
「太医!去叫太医来!
「务必要把贵妃的失忆症治好!」
我后悔了。
当初要是克制住冲动,把那丑陋的香囊留下,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疯癫。
掐着我的下巴。
把一碗又一碗苦涩的汤药灌入喉咙。
我生性地反胃,吐了个干净。
再灌,再吐,反反复复。
胃部传来阵阵灼烧般的痛感。
折腾得翻天覆地,排山倒海,可半分效果也无。
太医不行,他又去找巫医。
巫医是南疆人,此去路途遥远,一来一回,路上花费了两个月。
一路舟车劳顿,到了京城,还未来得及整顿休息,便被人匆匆带进宫中面圣。
他听完前因后果,号着我的脉,表情凝重。
「娘娘身体康健,当年蛊虫也早已消散,并不会产生影响,只是……哎。」
萧祁催促道:「那是因为什么?快说!」
巫医缓缓吐出几个字。
「心病难医。
「娘娘就是曾经心中太过执着于一些东西,某日信念崩塌,造成的打击太过沉重,身体产生应激反应,才会出现如今的失忆之症。
「常言道,解铃还须系铃人,心中执念,便是症结所在,若能解开心结,想必娘娘的病,自然而然就会好了。」
巫医走后,萧祁撑着头,冥思苦想许久。
突然,他将我用力扯入怀中。
「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
「这些年,朕以为用名位和荣华富贵便能补偿你,却不知,你心里竟是这样的苦。」
温热的眼泪,一滴又一滴落在肩头。